莊子雪
外物 |
06FF-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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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人 合 一 |
物 我 同 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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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1 1.
外物不可必,故龍逢誅,比干戮,箕子狂,惡來死,桀紂亡。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員流於江,萇弘死於蜀,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人親莫不欲其子之孝,而孝未必愛,故孝己憂而曾參悲。(呂註:凡非性命之情皆外物也,故不可必。 ◎《口義》:桀紂之時,賢、奸皆不免,是不可必也。萇弘被放歸蜀,刳腸而死,蜀人以匱藏其血,三年而化為碧玉。晉元帝託糧運不至而殺其臣,其血逆柱而上。齊以明光之識殺斛律光,其血在地,去之不滅。亦此類也。孝己,殷高宗子,見逐於後母。曾參芸瓜斷根,大杖幾死。皆以孝而害身。是外物不可必也。 ◎碧虛云:以仁義為可必,則夷、齊不餓死;以知為可必,則比干不剖心;以忠為可必,則伍員、萇弘不遭戮矣。此忠賢、奸佞兩陷而不可逃也。)木與木相摩則[510/626]然,金與火相守則流。(《口義》:木本無火,相摩而生。金本至堅,火煉之而流。皆言其不可必。 ◎碧虛云:伍員、萇弘知事君盡忠,而不知逆君之致禍;孝己、曾參知事親盡孝,而不知親嫌而致憂。皆未明外物不可必之知理也。惡來順紂,同孽相濟而不免,猶木之相摩;龍、比逆紂,善惡異幸而遭誅,猶金火相守也。
◎此段論造化,以及人事。)陰陽錯行,則天地大絯,於是乎有雷有霆,水中有火,乃焚大槐。(絯,束也。《天地篇》「方且為物絯」,是牽絆不解之意。此云「大絯」,蓋氣不舒而紛亂也。 ◎碧虛云:陰陽錯行,與天地大絯;忠臣孝子被刑,則國家傾覆。忠孝臣子之所當盡也,不幸而遇闇君頑父,逆理暴虐,猶水中有火,乃焚大槐。 ◎《循本》:雨而雷霆,乃水中有火,雷火又能焚木。獨言「槐」者,以槐為取火之木也。)有甚憂兩陷而無所逃,螴蜳不得成,心若縣於天地之間,慰暋沉屯,利害相摩,生火甚多,眾人焚和。(按:兩陷,如忠佞、賢好,兩皆不免是也。 ◎《循本》:此下言人心之火,亦有甚憂其兩陷,如前言木與木相摩、金與火相守者,而卒不能逃,以其心之不能忘利害也。螴蜳,蟲起蟄而未甦貌。迷昧而事不得成如此也。事不得成,而心若懸係於天地之間。慰,鬱抑也。暋,悶亂也。沉,溺也。屯,結[511/626]也。有此數者之病,利害相摩,則心之生火愈多不止,如水中之火,暫時然也,眾人皆以此而焚其性之和。 ◎疑獨:遂意則慰,乖意則暋。亦通。)月固不勝火,於是乎有僓然而道盡。(呂註:雖清明之性如月,不足勝焚和之火。此皆出於有心,僓然則縱心。而至於無心,道盡於此矣。僓,順也。 ◎《循本》云:天理之微,不足以當人慾之熾,於是斯道僓然而喪。 ◎按:《循本》之說與「於是乎」語氣較合。「僓然」,衰颯之意。道盡:謂生生之道無復存也。)
2. 莊周家貧,故往貸粟於監河侯。(監河侯,《說苑》作魏文侯。)監河侯曰:「諾,我將得邑金,將貸子三百金,可乎?」(舊註:邑金,采邑之租金。)莊周忿然作色曰:「周昨來,有中道而呼者。周顧視車轍中,有鮒魚焉。周問之曰:『鮒魚來!子何為者邪?』對曰:『我,東海之波臣也。君豈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諾。我且南遊吳越之王,(褚云:「王」當是「土」字。)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廣雅》云:「鰿也。」波臣,猶水官。)鮒魚忿[512/626]然作色曰:『吾失我常與,我無所處,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常與,常相與者,謂水也。然活耳,若然則可活也。)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於枯魚之肆!』」(枯魚,乾魚也。 ◎呂註:莊子貸粟,明養生者止於活身,而不務有餘。)
3. 任公子為大鉤巨緇,五十犗以為餌,(巨緇,大黑綸也。犗,犍牛也。)蹲乎會稽,投竿東海,旦旦而釣,期年不得魚。已而大魚食之,牽巨鉤錎沒而下,騖揚而奮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蕩,聲侔鬼神,憚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魚,離而腊之,自制河以東,蒼梧以北,莫不厭若魚者。已而後世輇(「詮」同)才諷說之徒,皆驚而相告也。(舊說:輇才,評論人才也。諷說,誦說往事也。 ◎疑獨云:此段喻存心遠大者,所得雖遲,而驚動天下,天下均被其澤也。後世驚而相告,言得志於天下,傳名於後世,古伊尹、太公之徒是也。)夫揭竿累,(累,小繩綸也。)趣灌瀆,守鯢鮒,其於得大魚難矣。飾小說以干[513/626]縣令,(懸令,猶賞格。干,求合所示之格令也。)其於大達亦遠矣。是以未嘗聞任氏之風俗,其不可與經於世亦遠矣。(呂註:任氏釣魚,明經世者志於大成,而不期近效。 ◎須溪云:兩段皆從外物上反覆。上段言志士之命,或僅奇於少許;此言志士之志,將有待乎無涯者也。)
4. 儒以詩禮發冢。(呂註:小人之儒,盜先王之言以濟其不義,何以異此? ◎按:發端奇警。)大儒臚傳曰:「東方作矣,事之何若?」(舊註:自上傳語於下曰臚,事暗指發冢。)小儒曰:「未解裙襦,口中有珠。《詩》固有之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接其鬢,壓其顪,儒以金椎控其頤,徐別其頰,無傷口中珠!」(舊註:壓,一指按也。顪,頤下毛也。
◎按:設為儒而盜者問答,大儒問曰:東方日將出矣,所發之冢何所有?小儒對曰:未裭死者之衣,先見其口中有珠,且引《詩》以譏死者曰:青青之麥,生於陵陂,自古墓無長存,轉盻而窀穸之地已為麥秀之墟矣,爾生不布施,死而含珠,豈可保耶!由是小儒引其鬢,壓其顪,而大儒以金椎挖其頤,開其口,不恤其骸骨之狼藉也,但恐傷其口中之珠耳。儒之用《詩》《禮》如此,服古何益哉!)
5. [514/626]老萊子之弟子出薪,遇仲尼,反以告,曰:「有人於彼,修上而趨下,末僂而後耳,視若營四海,不知其誰氏之子。」(《循本》:修上,上身長也;趨下,下狹也。所謂「腰以下不及禹三寸」。末,微也;末僂,背微曲也。後耳,面前視之不見耳也。 ◎按:視若營四海,觀其神之所矚,而知其念慮之所營者大也。)老萊子曰:「是丘也。召而來。」仲尼至。曰:「丘!去汝躬矜與汝容知。斯為君子矣。」(《循本》:躬矜,身自矜持。容知,飾外貌以求知。 ◎按:去之,即「絕聖棄知」也。)仲尼揖而退,蹙然改容而問曰:「業可得進乎?」(問去矜、去知之後,更有進修之業否?)老萊子曰:「夫不忍一世之傷而驁萬世之患,(《循本》:驁,放驁不顧也。 ◎按:不忍一世之傷而經營以救之,會不知聖人生而大盜起,一時之利實萬世之害,是驁然不顧,貽患於無窮也。)抑固窶邪,亡其略弗及邪?(補註:抑汝固貧窶而為此耶?毋乃失其智略而不及慮此耶?)惠以歡為驁,終身之醜,中民之行進焉耳,(《循本》:惠,順也。順從人意,以成歡愛,而不知其驁萬世之患,故曰「惠以歡為驁」。是乃終身之醜,不過尋常人之行[515/626]進於此耳。)相引以名,相結以隱。(相引,導以名聲,相約結以昏蔽而已。隱,昏蔽也。)與其譽堯而非桀,不如兩忘而閉其所譽。反無非傷也,動無非邪也。(《循本》:仲尼每稱堯非桀,故教之曰:與其譽堯而非桀,不如毀譽之兩忘也。若反背此理,吾非傷害也;若妄動,無非邪僻也。)聖人躊躇以興事,以每成功。奈何哉其載焉終矜爾!」(《合參》:聖人舉事躊躇,若不得已而應,是以每有成功。要當付之無心,不可載而有之也。奈何經營不遺,常載之於心焉?則終未免於躬自矜持耳。果能去矜棄智,而天下大治矣,業豈有進於此者乎!)
6. 宋元君夜半而夢人被髮闚阿門,(阿門,旁門也。)曰:「予自宰路之淵,予為清江使河伯之所,漁者余且得予。」(舊註:宰路,淵名。余且,《史記》作「豫且」,漁人之名也。
◎吷(註1)然而起,《左傳》紀夢之筆似之。)元君覺,使人占之,曰:「此神龜也。」君曰:「漁者有余且乎?」左右曰:「有。」君曰:「令余且會朝。」明日,余且朝。君曰:「漁何得?」對曰:「且之網得白龜焉,其圓五尺。」君曰:[516/626]「獻若之龜。」龜至,君再欲殺之,再欲活之,心疑,卜之,曰:「殺龜以卜,吉。」乃刳龜,七十二鑽而無遺筴。(鑽,刺也。筴音策,卜筮之筴也。無遺,不失也。)仲尼曰:「神龜能見夢於元君,而不能避余且之網;知能七十二鑽而無遺筴,不能避刳腸之患。如是,則知有所困,神有所不及也;(呂註:龜有知而不能免患,有神而不能避網,是為有所困、有所不及。為道者所以絕聖去知也。)雖有至知,萬人謀之。魚不畏網而畏鵜鶘。(人雖有過人之知,而萬人謀之,則寡不勝眾,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矣。魚之死於網常多於鵜鶘,若不畏網而畏鵜鶘,則免於鵜鶘者又難逃乎網矣。是人與物,智皆有所不及防也,知豈足恃乎?)去小知而大知明,去善而自善矣。(由此觀之,知之為累甚矣。故人惟去其小知而大知明,惟不矜其善而自無不善。知又何足恃哉!)嬰兒生,無石(古與「碩」通)師而能言,與能言者處也。」(觀於嬰兒之生…)
7. [517/626]惠子謂莊子曰:「子言無用。」莊子曰:「知無用而始可與言用矣。(惠子謂莊子所言無用,莊子謂必無用乃為有用也。)天地非不廣且大也,人之所用容足耳。(地大無不載,而人之藉地以載身者,容足之外,即為無用矣。)然則廁足而墊之致黃泉,人尚有用乎?」(以地之大言之,容足外既為無用,則以地之厚言之,置足於地之上,其足之所踐者,實載乎足耳。若在地之下,而墊積之至於黃泉,在人不又為無用之土乎? ◎舊註:廁足,置足也。致,至也。)惠子曰:「無用。」(足履地上,地下之土,足所不及,固無用也。)莊子曰:「然則無用之為用也亦明矣。」(足之所不及即為無用,然非於足之所不及,墊之極厚,下至黃泉,則足之所踐者薄而必陷矣。惟有墊於足之所不及者,乃可載乎足也。無用之為用豈不較然明哉!世之矜聖知以為有用者,亦猶容足之地耳。非有絕聖棄知者為無用之用,彼又烏能持載於不敝耶?) 8. 莊子曰:「人有能遊,且得不遊乎?人而不能遊,且得遊乎?(遊者,無人而不自得之意。隨身心之所之,無往不適也。此四句虛含下意,「不能遊」即下文「流通」、「決絕」者是,「能遊」即下文「不[518與516同;519與517同][520/626]僻」、「不失」者是。)夫流遁之志,決絕之行,噫,其非至知厚德之任與!(呂云:流遁之志,因俗而為卑;決絕之行,離世而為高。皆非至知厚德之任。
◎按:流遁者,同流合污,而油油與偕,不恭之甚者也;決絕者,不可一世,而望望以去,隘之甚者也。二者皆各執一偏,非知至德厚之所為也。豈知天下事固不可執著與?)覆墜而不反,火馳而不顧,(事之隨時變遷,不可執定,如覆墜之物,一往而不復反;如火馳之急,既去而不回顧。豈有守其故常而不易者哉?)雖相與為君臣,時也,易世而無以相賤,故曰:『至人不留行焉。』(唐荊川云:名分莫嚴於君臣,易世則變,況其他道理!豈可拘耶?只是借此為「至人不留行」引起耳。「不留行」即「無住著」,浮屠不三宿桑下蓋此意。 ◎呂註:有至知厚德者,卑不為流遁,高不為決絕,惟道之從而已。故「至人不留行」,無轍迹也。)夫尊古而卑今,學者之流也。且以狶韋氏之流,觀今之世,夫孰能不波?唯至人乃能遊於世而不僻,順人而不失己。彼教不學,承意不彼。(舊註:波,高下貌。 ◎參郭註:古非獨尊,今非獨卑,而學者遵古而卑今,失其厚矣,是其末流之失也。且以皇視帝,則帝已[521/626]變矣;以帝視王,則王又遞變。由上古以遞觀至今,夫孰能守其故常,不如水波之遞高遞下者,惟至人當時應務,所在為正,故曰「遊於世而不僻」。本無我,我何失焉?故曰「順人而不失己」。教因彼性,非強之以我之所學也,故曰「彼教不學」,此所以遊於世而不僻也。隨意承順,非違己之心以順彼之志也,故曰「承意不彼」,此所以順人而不失己也。)
9. 目徹為明,耳徹為聰,鼻徹為顫,口徹為甘,心徹為知,知徹為德。凡道不欲壅,壅則哽,哽而不止則跈,跈則眾害生。(《副墨》:目蔽於色則不明,耳亂於聲則不聰,鼻奪於臭則不顫,口嗛於味則不甘,心起於識則不知。知有分別,非德知也。此六根之六塵,必徹而淨之,然後復其本然之靈覺。然六根門頭,頭頭是障,雖下幾箇「徹」字,實則一了百當,一處徹則處處皆徹矣。所以道不欲壅,不徹則自為外物所壅。如人之哽者,哽而不已則跈,跈則眾害生之。 ◎《循本》:哽,咽也。跈,踐也。足不良於行,如被人跈踐也。足三陰之脈,皆起於足指,而上循喉嚨。邪氣循經絡而行,故哽前不止則變為足病也。足病則眾害皆生,不特哽與跈矣。以喻道不欲塞,塞則其病如是也。 ◎按:此解甚確。但「道不欲壅」,「道」字似即指氣道而言。哽,咽膈也。)物之有知者恃息,其不殷,非天之罪,天之[522/626]穿之,日夜無降,人則顧塞其竇。(《循本》:殷,盛也。又言物之有知者,恃其息之流通此身故也。其息之不盛者,非天使然。天之生人,穿其孔竅,氣日夜運行,無有止息。顧人以聲色臭味自塞其竇耳。人身中之息皆自下而升,若降而不升則死矣。此借息以為心之喻。)胞有重閬,心有天遊。室無空虛,則婦姑勃谿;心無天遊,則六鑿相攘。大林丘山之善於人也,亦神者不勝。(《循本》:閬音限;重閬,重門限也。 ◎按:舊註:胞,腹中胎也。人生之始,初結胚胎時,氣息自通,而渾淪無缺,如室之有門戶可通出入,卻有重閬以限之也。人心之體,雖不離於形器,而靈瑩之用,實超出塵壒之表,直與造物者遊也。 ◎《合參》:胞則有重閬,心則有天遊。若室無空虛之處,以別處尊卑,則婦姑瀆而勃谿爭處矣。心無天然遊衍之處,以超出乎塵垢,則耳目口鼻心知六者,皆繫於物感人為,情欲鬥爭,而本體為所攘奪矣。人誠知所謂天遊,則一室非小,六合非大,欣厭之情,無所動於中,為其精神廣大足以勝之也。若乍睹乎大林邱山而善之者,亦緣其平日胸次窄隘,精神不足以勝之。故遂以為天下之大觀,而沾沾然喜之也。)
10. 德溢乎名,名溢乎暴,謀稽乎誸,知出[523/626]乎爭,柴生乎守,官事果乎眾宜。(《合參》:德本在內,因名聲而溢;名本不彰,因表暴而溢。溢者,如水之汎濫而出也。謀何自起,因急而考;知何自生,因爭而出。稽,考也。誸,急也。柴,即《天地篇》「柴柵」之義。官司屯守之處,豎柴柵以為衛。柴柵本不立,生於官司之所守;事本無固,必因眾人之所宜。遂果決行之,皆失其自然者也。 ◎方思善云:此皆以物勝其神,以賊襲其虛者也。)春雨日時,草木怒生,銚鎒於是乎始修,草木之到植者過半而不知其然。(方云:方春而雨日應時,猶言「雨暘時若」也。物時至則生,銚鐞不能遏,何者?其天遂也。天遂則倒者可植,以比天遊,則穿者無降。故善養物者守根,善養生者守息,此至人之所以貴天遊也。)
11. 靜然可以補病,眥𡟬可以休老,寧可以止遽。雖然,若是,勞者之務也,非佚者之所未嘗過而問焉。(疑獨「靜然」作「靜默」。《筆乘》眥𡟬,蓋養生家之術耳。 ◎按:《真誥》云:時以手按目四眥,令見光分明。是檢眼神之道,久為之,見百靈。老形之兆,發於目眥。被𡟬縐紋,可以沐浴老容。 ◎病而補之,老而休之,遽而止之,未免有事,猶是老者之務,而非佚者之所。若佚者,行所無事,則[524/626]自然不病、不老、不遽,又何必過而問其補之、休之、止之之術乎?)聖人之所以駴(同「駭」)天下,神人未嘗過而問焉;賢人所以駴世,聖人未嘗過而問焉;君子所以駴國,賢人未嘗過而問焉;小人所以合時,君子未嘗過而問焉。(佚者,聖而不可知之神人也。
◎呂云:神人、聖人,不可者迹;賢人、君子,不同者才;君子、小人,則有義利之分矣。
◎按:駭者,所為異人,令人驚為神奇也。合時者,當時以異說為神奇,隨聲附和,而與之合,《天下篇》所言「與惠施相應無窮」者是也。)
12. 演門(宋城門名)有親死者以善毀,爵為官師,其黨人毀而死者半。堯與許由天下,許由逃之;湯與務光,務光怒之,紀他聞之,帥弟子而踆於窾水,諸侯弔之,三年,申徒狄因以踣(赴)河。(踆,古「蹲」字。踣,僵也,頓也。 ◎呂注:官司之勸,其黨至於毀死。許由之逃,其徒至於路河,殉迹之弊至此。 ◎此失真傷性之仁義也。)
13. [525/626]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荃,香草,可以餌魚。一云魚笥也。蹄,兔罝也,係其腳,故云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與之言哉!」(在,猶「載」也。 ◎呂注:莊子恐後世得其言而昧其所以言,故卒之以荃蹄之喻,俾學者忘言以究其意也。) [荃(ㄑㄩㄢˊ);笥(ㄙˋ);罝(ㄐ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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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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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貸粟,明養生者止於活身,而不務有餘。 *
善養物者守根,善養生者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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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家語 -> 困誓_孔子適鄭,與弟子相失,獨立東郭門外,或人謂子貢曰:「東門外有一人焉,其長九尺有六寸,河目隆顙,其頭似堯,其頸似皋繇,其肩似子產,然自腰以下,不及禹者三寸,纍然如喪家之狗。」子貢以告。孔子欣然而歎曰:「形狀未也,如喪家之狗,然乎哉!然乎哉!」(Source: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公元前492年,孔子在鄭國時,與弟子走散,孔子呆在城牆東門旁發獃,鄭國有人對孔子學生子貢說:「東門邊有個人,他的前額像堯,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部像子產,不過自腰部以下和大禹差三寸。看他勞累的樣子就像一條「喪家之狗」。子貢把這段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孔子。孔子很坦然地笑著說:「(一個人的)外形、相貌,是不重要的。不過說我像條無家可歸的狗,確實是這樣!確實是這樣啊!」(孔子欣然笑曰:「形狀,末也。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
《史記·孔子世家》:「東門有人,其顙似堯,其項類皋陶,其肩類子產,然自腰以下不及禹三寸,累累若喪家之狗。」 太史公司馬遷筆下詳實的刻畫出:一位60歲的老人周遊列國所遭到的種種不幸中的一件。現在看來,兩位大家都是愛旅遊的,前者是傳播者像個沒工資的導遊,後者是收集者像個瘋狂記者。 (原文網址:https://kknews.cc/culture/zg639o3.htm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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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之物,假無用成功:惠子認為莊子之言為無用,而不知無用正可為大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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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下三宿 (網路資料) 【典源】《後漢書·襄楷列傳》:“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精之至也。” 唐·李賢注:“言浮屠之人寄桑下者,不經三宿便即移去,示無愛戀之心也。” 【今譯】 僧人在一棵桑樹下面休息,不到三宿就遷移,以免時間一長,對桑樹產生眷顧之情。 【釋義】 後以此典形容對世間事物有所顧戀,未能脫去凡俗之心。 (國學大師) ◎宋.蘇軾《別黃州》詩:“桑下豈無三宿戀,樽前聊與一身歸。”正表現出詩人對黃州戀戀不捨的情懷。 |
足三陰之脈 (陰陽,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