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習錄-答聶文蔚 |
(中) 08-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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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王守仁)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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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豹(1478~1563),字文蔚,號雙江。 1.
春間遠勞迂途,枉顧問證,惓惓(ㄑㄩㄢˊ)此情,何可當也。已期二三同志,更處靜地扳(ㄅㄢ)留旬日,少效其鄙見,以求切劘(ㄇㄛˊ)之益,而公期俗絆,勢有不能,別去極怏怏,如有所失。忽承箋(ㄐㄧㄢ)惠,反覆千餘言,讀之無甚浣慰。中間推許太過,蓋亦獎掖之盛心,而規礪真切,思欲納之於賢聖之域。又托諸崇一以致其勤勤懇懇之懷,此非深交篤愛,何以及是。知感知媿(ㄎㄨㄟˋ),且懼其無以堪之也。雖然,僕亦何敢不自鞭勉,而徒以感媿辭讓為乎哉!其謂「思、孟、周、程無意相遭於千載之下,與其盡信於天下,不若真信於一人。道固自在,學亦自在,天下信之不為多,一人信之不為少」者,斯固君子「不見是而無悶」之心,豈世之譾譾屑屑者知足以及之乎!乃僕之情則有大不得已者存乎其間,而非以計人之信與不信也。 [譾譾屑屑ㄐㄧㄢˇ ㄒㄧㄝ ˋ:淺薄猥瑣。] 2.
夫人者,天地之心,天地萬物本吾一體者也。生民之困苦荼毒,孰非疾痛之切於吾身者乎?不知吾身之疾痛,無是非之心者也。是非之心不慮而知,不學而能,所謂良知也。良知之在人心,無間於聖愚,天下古今之所同也。世之君子惟務致其良知,則自能公是非,同好惡,視人猶己,視國猶家,而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求天下無治,不可得矣。古之人所以能見善不啻(ㄔˋ)若己出,見惡不啻若己入,視民之飢溺猶己之飢溺,而一夫不獲,「若己推而納諸溝中」者,非故為是而以蘄(ㄑㄧˊ)天下之信己也。務致其良知,求自慊而已矣。堯、舜、三王之聖,言而民莫不信者,致其良知而言之也;行而民莫不說者,致其良知而行之也。是以其民熙熙皞皞(ㄏㄠˋ),殺之不怨,利之不庸,施及蠻貊,而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為其良知之同也。嗚呼,聖人之治天下,何其簡且易哉!(註1) 3.
後世良知之學不明,天下之人用其私智以相比軋,是以人各有心,而偏瑣僻陋之見、狡偽陰邪之術,至於不可勝說。外假仁義之名而內以行其自私自利之實,詭辭以阿俗,矯行以干譽,揜人之善而襲以為己長,訐人之私而竊以為己直。忿以相勝,而猶謂之狥(ㄒㄩㄣˋ)義;險以相傾,而猶謂之疾惡;妬賢忌能,而猶自以為公是非;恣情縱欲,而猶自以為同好惡。相陵相賊,自其一家骨肉之親,已不能無爾我勝負之意,彼此藩籬之形,而況於天下之大、民物之眾,又何能一體而視之!則無恠(ㄍㄨㄞˋ)於紛紛籍籍,而禍亂相尋於無窮矣。 3.1
僕誠賴天之靈,偶有見於良知之學,以為必由此而後天下可得而治。是以每念斯民之陷溺,則為之戚然痛心。忘其身之不肖,而思以此救之,亦不自知其量者。天下之人見其若是,遂相與非笑而詆斥之,以為是病狂喪心之人耳。嗚呼,是奚足恤哉!吾方疾痛之切體,而暇計人之非笑乎!人固有見其父子兄弟之墜溺於深淵者,呼號匍匐,裸跣顛頓,扳懸崖壁而下拯之。士之見者,方相與揖讓談笑於其傍,以為是棄其禮貌衣冠而呼號顛頓若此,是病狂喪心者也。故夫揖讓談笑於溺人之傍而不知救,此惟行路之人無親戚骨肉之情者能之,然已謂之「無惻隱之心,非人」矣。若夫在父子兄弟之愛者,則固未有不痛心疾首、狂奔盡氣,匍匐而拯之。彼將陷溺之禍有不顧,而況於病狂喪心之譏乎!而又況於蘄人之信與不信乎!嗚呼,今之人雖謂僕為病狂喪心之人,亦無不可矣。天下之人心,皆吾之心也。天下之人猶有病狂者矣,吾安得而非病狂乎;猶有喪心者矣,吾安得而非喪心乎! [裸跣(ㄒㄧㄢˇ):露体赤脚。] 4.
昔者孔子之在當時,有議其為諂者,有譏其為佞者,有毀其未賢,詆(ㄉㄧˇ)其為不知禮,而侮之以為東家丘者,有嫉而沮之者,有惡而欲殺之者。晨門、荷蕢之徒,皆當時之賢士,且曰「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歟?」「鄙哉,硜硜乎,莫己知也,斯已而已矣。」雖子路在升堂之列,尚不能無疑於其所見,不悅於其所欲往,而且以之為迂。則當時之不信夫子者,豈特十之二三而已乎!然而夫子汲汲遑遑,若求亡子於道路而不暇於煖(ㄋㄨㄢˇ)席者,寧以蘄人之知我、信我而已哉!蓋其天地萬物一體之仁,疾痛迫切,雖欲已之而自有所不容已。故其言曰:「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欲潔其身而亂大倫」、「果哉,末之難矣。」嗚呼,此非誠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者,孰能以知夫子之心乎!若其「遯世無悶」、「樂天知命」者,則固無入而不自得,道並行而不相悖也。僕之不肖,何敢以夫子之道為己任,顧其心亦已稍知疾痛之在身,是以徬徨四顧,將求其有助於我者,相與講去其病耳。今誠得豪傑同志之士扶持匡翼,共明良知之學於天下,使天下之人皆知自致其良知,以相安相養,去其自私自利之蔽,一洗讒妬勝忿之習,以濟於大同,則僕之狂病固將脫然以愈,而終免於喪心之患矣,豈不快哉! 5.
嗟乎,今誠欲求豪傑同志之士於天下,非如吾文蔚者而誰望之乎!如吾文蔚之才與志,誠足以援天下之溺者。今又既知其具之在我,而無假於外求矣。循是而充,若決河注海,孰得而禦哉!文蔚所謂一人信之不為少,其又能遜以委之何人乎!會稽素號山水之區,深林長谷,信步皆是;寒暑晦明,無時不宜。安居飽食,塵囂無擾;良朋四集,道義日新。優哉游哉,天地之間寧復有樂於是者!孔子云:「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僕與二三同志,方將請事斯語,奚暇外慕。獨其切膚之痛,乃有未能恝(ㄐㄧㄚˊ)然者,輒復云云爾。咳疾暑毒,書扎絕懶。盛使遠來,遲留經月,臨岐執筆,又不覺累紙。蓋於相知之深,雖已縷縷至此,殊覺有所未能盡也。 [恝(ㄐㄧㄚˊ)然:漠不关心貌,冷淡貌。 © 汉典] 【10-1. 答聶文蔚第二書】 1.
得書,見近來所學之驟進,喜慰不可言。諦視數過,其間雖亦有一二未瑩徹處,卻是致良知之功尚未純熟,到純熟時自無此矣。譬之驅車,既已由於康莊大道之中,或時橫斜迂曲者,乃馬性未調,御勒不齊之故。然已只在康莊大道中,決不賺入傍蹊曲徑矣。近時海內同志到此地位者,曾未多見。喜慰不可言,斯道之幸也。賤軀舊有咳嗽畏熱之病,近入炎方,輒復大作。主上聖明洞察,責付甚重,不敢遽辭;地方軍務冗沓,皆與疾從事。今卻幸已平定,已具本乞回養病。得在林下,稍就清涼,或可瘳耳。人還,伏枕草草,不盡傾企。外惟濬一簡,幸達致之。 [冗沓(ㄖㄨㄥˊ ㄊㄚˋ):繁雜。繁複拖沓。] 2.
來書所詢,草草奉復一二。近歲來山中講學者,往往多說「勿忘」、「勿助」工夫甚難。問之,則云:「才著意便是助,才不著意便是忘,所以甚難。」區區因問之云:「忘是忘個什麼,助是助個什麼?」其人默然無對,始請問,區區因與說:「我此間講學,卻只說個『必有事焉』,不說『勿忘』、『勿助』」。「必有事焉」者,只是時時去「集義」。若時時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時間斷,此便是忘了,即須「勿忘」;時時去用「必有事」的工夫,而或有時欲速求效,此便是助了,即須「勿助」。其工夫全在「必有事焉」上用,「勿忘」、「勿助」只就其間提撕警覺而已。若是工夫原不間斷,即不須更說「勿忘」;原不欲速求效,即不須更說「勿助」。此其工夫何等明白簡易,何等灑脫自在!今卻不去「必有事」上用功,而乃懸空守著一個「勿忘勿助」,此正如燒鍋煮飯,鍋內不曾漬水下米,而乃專去添柴放火,不知畢竟煮出個什麼物來!吾恐火侯未及調停而鍋已先破裂矣。近日一種專在「勿忘勿助」上用功者,其病正是如此。終日懸空去做個「勿忘」,又懸空去做個「勿助」,渀渀(ㄅㄣ)蕩蕩,全無實落下手處。究竟工夫只做得個沉空守寂,學成一個痴騃漢。才遇些子事來,即便牽滯紛擾,不復能經綸宰制。此皆有志之士,而乃使之勞苦纏縛,擔閣一生,皆由學術誤人之故。甚可憫矣! [騃(ㄞˊ),無知之貌。] 3.
夫「必有事焉」只是「集義」,「集義」只是「致良知」。說「集義」則一時未見頭腦,說「致良知」即當下便有實地步可用功,故區區專說「致良知」。隨時就事上致其良知,便是格物;著實去致良知,便是誠意;著實致其良知而無一毫意必固我,便是正心。著實致良知則自無「忘」之病,無一毫意必固我則自無「助」之病。故說格、致、誠、正,則不必更說個「忘」、「助」。孟子說「忘」、「助」,亦就告子得病處立方。告子強制其心,是「助」的病痛,故孟子專說助長之害。告子助長,亦是他以義為外,不知就自心上「集義」,在「必有事焉」上用功,是以如此。若時時刻刻就自心上「集義」,則良知之體洞然明白,自然是是非非纖毫莫遁,又焉有「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之弊乎! [另註:致其良知,便是格物_ 掃三心、去四相,自性自光明。] 1.1
孟子「集義」、「養氣」之說,固大有功於後學,然亦是因病立方,說得大段,不若《大學》格、致、誠、正之功,尤極精一簡易,為徹上徹下、萬世無弊者也。聖賢論學多是隨時就事,雖言若人殊,而要其工夫頭腦,若合符節。緣天地之間原只有此性,只有此理,只有此良知,只有此一件事耳。故凡就古人論學處說工夫,更不必攙和兼搭而說,自然無不脗合貫通者。才須攙和兼搭而說,即是自己工夫未明徹也。近時有謂「集義」之功必須兼搭個「致良知」而後備者,則是「集義」之功尚未了徹也。「集義」之功尚未了徹,適足以為「致良知」之累而已矣。謂「致良知」之功必須兼搭個「勿忘勿助」而後明者,則是「致良知」之功尚未了徹也。「致良知」之功尚未了徹,適足以為「勿忘勿助」之累而已矣。若此者,皆是就文義上解釋牽附,以求混融湊泊,而不曾就自己實工夫上體驗,是以論之愈精,而去之愈遠。文蔚之論其於大本達道既已沛然無疑,至於致知、窮理及忘、助等說,時亦有攙和兼搭處,卻是區區所謂康莊大道之中,或時橫斜迂曲者。到得工夫熟後,自將釋然矣。 4.
文蔚謂「致知之說,求之事親、從兄之間,便覺有所持循」者,此段最見近來真切篤實之功。但以此自為不妨,自有得力處;以此遂為定說教人,卻未免又有因藥發病之患,亦不可不一講也。蓋良知只是一個天理自然明覺發見處,只是一個真誠惻怛(ㄉㄚˊ)便是他本體。故致此良知之真誠惻怛以事親,便是孝;致此良知之真誠惻怛以從兄,便是弟;致此良知之真誠惻怛以事君,便是忠。只是一個良知,一個真誠惻怛。若是從兄的良知不能致其真誠惻怛,即是事親的良知不能致其真誠惻怛矣;事君的良知不能致其真誠惻怛,即是從兄的良知不能致其真誠惻怛矣。故致得事君的良知,便是致卻從兄的良知;致得從兄的良知,便是致卻事親的良知。不是事君的良知不能致,卻須又從事親的良知上去擴充將來。如此又是脫卻本原,著在支節上求了。 4.1
良知只是一個隨他發見流行處,當下具足,更無去來,不須假借。然其發見流行處,卻自有輕重厚薄,毫髮不容增減者,所謂天然自有之中也。雖則輕重厚薄毫髮不容增減,而原又只是一個。雖則只是一個,而其間輕重厚薄又毫髮不容增減。若可得增減,若須假借,即已非其真誠惻怛之本體矣。此良知之妙用所以無方體,無窮盡,「語大天下莫能載,語小天下莫能破」者也。孟氏「堯舜之道,孝弟而已」者,是就人之良知發見得最真切篤厚、不容蔽昧處提省人,使人於事君處友、仁民愛物,與凡動靜語默間皆只是致他那一念事親、從兄真誠惻怛的良知,即自然無不是道。蓋天下之事雖千變萬化,至於不可窮詰,而但惟致此事親從兄一念真誠惻怛之良知以應之,則更無有遺缺滲漏者,正謂其只有此一個良知故也。事親從兄一念良知之外,更無有良知可致得者。故曰:「堯舜之道,孝弟而已矣。」此所以為「惟精惟一」之學,放之四海而皆準,施諸後世而無朝夕者也。文蔚云「欲於事親從兄之間而求所謂良知之學」,就自己用功得力處如此說,亦無不可;若曰致其良知之真誠惻怛以求盡夫事親從兄之道焉,亦無不可也。明道云「行仁自孝弟始,孝弟是仁之一事,謂之行仁之本則可,謂是仁之本則不可。」其說是矣。 [惻怛:1.哀傷。 2.猶惻隱。
3.懇切。] 5.
「億、逆、先覺」之說,文蔚謂「誠則旁行曲防,皆良知之用」,甚善,甚善!間有攙搭處,則前已言之矣。惟濬之言亦未為不是。在文蔚須有取於惟濬之言而後盡,在惟濬又須有取於文蔚之言而後明。不然,則亦未免各有倚著之病也。舜察邇言而詢蒭蕘(ㄔㄨˊ ㄖㄠˊ),非是以邇言當察,蒭蕘當詢而後如此,乃良知之發見流行,光明圓瑩,更無罣礙遮隔處;此所以謂之大知,才有執著意必,其知便小矣。講學中自有去取分辨,然就心地上著實用工夫,卻須如此方是。「盡心」三節,區區曾有生知、學知、困知之說,頗已明白,無可疑者。蓋盡心知性知天者,不必說存心養性事天,不必說「殀(一ㄠˇ)壽不貳,修身以俟」,而存心養性與修身以俟之功已在其中矣。存心養性事天者,雖未到得盡心、知天的地位,然已是在那裡做個求到盡心知天的工夫,更不必說「殀壽不貳,修身以俟」,而「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之功已在其中矣。
[蒭蕘:指割草打柴的人。];[蒭:同“芻”。《玉篇•艸部》:“芻,茭草。;蕘:(蕘)艸薪也。艸字依詩釋文補。大雅。詢於芻蕘。毛曰。芻蕘、薪采者。] [茭(ㄐㄧㄠ),乾芻。 茭草(茭芻。作飼料的乾草)] 5.1
譬之行路,盡心知天者如年力壯健之人,既能奔走往來於數千百里之間者也。存心事天者如童穉之年,使之學習步趨於庭除之間者也;「殀壽不貳,修身以俟」者,如襁抱之孩,方使之扶牆傍壁而漸學起立移步者也。既已能奔走往來於數千里之間者,則不必更使之於庭除之間而學步趨,而步趨於庭除之間自無弗能矣;既已能步趨於庭除之間,則不必更使之扶牆傍壁而學起立移步,而起立移步自無弗能矣。然學起立移步便是學步趨庭除之始,學步趨庭除便是學奔走往來於數千里之基。固非有二事,但其工夫之難易則相去懸絕矣。心也、性也、天也、一也。故及其知之成功則一,然而三者人品力量自有階級,不可躐等而能也。細觀文蔚之論,其意似恐盡心知天者廢卻存心修身之功,而反為盡心知天之病。是蓋為聖人憂工夫之或間斷,而不知為自己憂工夫之未真切也。吾儕用功卻須專心致志,在「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上做,只此便是做盡心知天工夫之始。正如學起立移步,便是學奔走千里之始。吾方自慮其不能起立移步,而豈遽慮其不能奔走千里,又況為奔走千里者而慮其或遺忘於起立移步之習哉! 6.
文蔚識見本自超絕邁往,而所論云然者,亦是未能脫去舊時解說文義之習。是為此三段書分疏比合,以求融會貫通,而自添許多意見纏繞,反使用功不專一也。近時懸空去做「勿忘勿助」者,其意見正有此病,最能擔誤人,不可不滌除耳。所謂「尊德性而道學問」一節,至當歸一,更無可疑。此便是文蔚曾著實用功,然後能為此言。此本不是險僻難見的道理,人或意見不同者,還是良知尚有纖翳(ㄒㄧㄢ
一ˋ)潛伏。若除此纖翳,即自無不洞然矣。已作書後,移臥簷間,偶遇無事,遂復答此。文蔚之學既已得其大者,此等處久當釋然自解,本不必屑屑如此分疏。但承相愛之厚,千里差人遠及,諄諄下問,而竟虛來意,又自不能已於言也。然直戇(ㄓㄨㄤˋ)煩縷已甚,恃在信愛,當不為罪。惟濬處及謙之、崇一處各得轉錄一通,寄視之,尤承一體之好也。 右南大吉錄。 |
無凡不養聖 無聖凡不順 聖凡如意 福慧雙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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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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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 |
孟子主張人性本善,個個都有惻隱、恭敬、羞惡、是非之心,人人都有良知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在提倡一種對民生疾苦的同情心和解救這種疾苦的道義感、責任心,具有極其深厚的民本意識和人道精神,也是孟子思想中最有價值的所在。 |
◎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譯文]_ 孟子說:“盡自己的善心,就是覺悟到了自己的本性。覺悟到了自己的本性,就是懂得了天命。保存自己的善心,養護自己的本性,以此來對待天命。不論壽命是長是短都不改變態度,只是修身養性等待天命,這就是確立正常命運的方法。” *
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不論壽命是長是短都不改變態度,只是修身養性等待天命,這就是確立正常命運的方法。 *
不論生命是長是短,修身養性是今生很重要的課題。 ◎一氣:指混沌之氣。古代認為是構成天地萬物之本原。
《莊子·大宗師》:“彼方且與造物者為人,而游乎天地之一氣。” |